第三回 黄巢贼酋凌辱女虏,李大将军怒斩女虏
忤逆老子枭你首,若想荀且请喝酒。
匪营帐内美人聚,婆姨不在快下手。
月光洒来听淫声,哨兵不把岗位守。
官军乘虚来袭营,杀得贼兵四处走。
李唐皇帝早有准备,获悉黄巢反贼从四面八方蜂涌而来,八百里秦川狼烟四
起,李唐皇帝便再也坐不住金銮殿了,一番挥毫泼墨,将一张张求援的谕旨传向
各大军区。
圣旨发了不少,援兵却迟迟不见。穷途末路的李唐王朝,皇帝的威严尽无,
李唐皇帝感叹之余,在内臣的建议下,趁着黄巢反贼尚未形成合围之势,微服出
逃了。
皇帝悄悄地、不声不响地逃走了,平日里浓妆粉黛,金屋藏娇,衣来伸手,
饭来张开的宫女们,全然没有了依靠,活像一群无助的羔羊,任由强人宰割了。
好可悲,好可气,皇帝为了减少出逃的负担,缩小逃跑的目标,将大批宫娥
彩女弃之不顾。什么他妈的恩恩爱爱;什么他妈的唯唯喏喏;什么他妈的花前月
下;什么他妈的山盟海誓,统统见鬼去吧,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,孤家我保命要
紧,寡人我也逃跑去也!
皇帝前脚刚刚溜出京城,黄巢大军便在长安城下形成合围之势,获悉皇帝临
阵脱逃,未经激烈的交战,守城的卫戍军也弃城而逃了。
「去他奶奶的,皇帝自顾逃命去了,让我们在这里送死,老子可不给你当炮
灰,弟兄们,大家还不快快逃命去也!」
卫戍军不战而溃,黄巢贼众兵不血刃便破了长安城,各路反贼从四个城门涌
进长安城,来自陕北黄土高坡的元朗率军从长安北门而入,挥师直奔皇宫而来。
元朗始终牢记着大胡子前辈的话,做梦都想着登上皇帝的金銮殿,此时,长
安城已破,皇宫近在咫尺,元朗丝毫也没有兴致在城内打劫,与妮子双双冲进皇
宫。
皇宫里早已乱成一锅烂粥。反贼们仿佛老鼠搬家似的折腾着宫内的宝物、玉
器、绸缎、女人,甚至连皇帝的托鞋也不放过,统统塞内背囊里,而宫女们则四
处乱窜,哇哇惊叫。
元朗顾不得这些,与妮子策马径直冲上太和殿,不过,元朗还是来晚了,殿
内已经人满为患,当元朗跳下马来,气喘吁吁地挤进大殿时,殿内早已吵得不可
开交了。乌烟瘴气之中,弥漫着腾腾杀机。
「不,这皇帝的宝座,应该让我们湖北黄巢来坐!」
「凭什么,大家都造反了,大家都有牺牲,凭什么让你们九头鸟座天下,这
宝座,理应是我们河南的,河南乃黄巢的始兴之地!」
「不对,黄巢最初的兴起之地,应该在南方!」
「不,在北方!」
听着各路黄巢的吵闹声,元朗不声不响地挤到了皇帝的宝座前,看见众人吵
得特欢,而镶金嵌玉的帝王宝座却是空闲着,元朗也不客气,管他谁当皇帝呢,
我且坐一坐,此生也算没枉活啊!
想到此,元朗屁股一沉,咕咚一声坐在皇帝的宝座上。殿内登时哗然,众人
转过面庞,怒目而视元朗,这位来自陕北的汉子,立刻成为众矢之的。
「你是哪里窜出来的?我们正在商量着轮流作皇帝,你倒不客气,也不向大
家打个招呼,一屁股就坐下来啦!」
「咋的啦!」元朗理直气壮:「既然是轮流作,我也应该有份,我乃陕北黄
巢的首领——元朗是也!」
「你好生无理!」其它各路黄巢均表不满:「未经大家一致同意,任何人也
不能擅自登上皇位,否则……」已经有黄巢首领开始拔刀出鞘了。
元朗也不示弱,嗖地抽刀出鞘:「怎么,不服气么,来啊,谁敢跟老子过过
招?」
「狗蛋!」眼瞅着内讧行将发生,始终沉默不语的妮子突然挺身上前,站在
元朗与别的黄巢首领中间,尽力阻止着械斗的发生:「快跟姐姐回家去,这所谓
的金銮宝殿有什么好玩的,我看远没有家中的窑洞睡着舒坦!」
「豁豁!」众人一听,忍不住地笑出了声,殿内的气氛顿时和缓了许多。
元朗依然惦念着皇帝的宝座,在众人的哄笑声中,屁股一沉,又坐在皇帝宝
座上不肯起来了。
「大事不好!」元朗的屁股还没坐热,忽有探子进得殿来:「报各路主公,
皇家正规军队已经向长安城赶来,先头部队已至骊山!大有合围之势!」
「啊?」众贼首皆惊,再也无心争执谁当皇帝的事情了,各自盘着心中的小
九九。快点跑吧,在正规军包围长安城之前,尽一切可能地多抢些宝贝、女人,
然后,溜之乎也,什么他妈的皇帝,见他的鬼去吧!
既然没有能力在长安城内登极称帝,在驰援的官军围城之前,黄巢各路匪众
在城内开始了大肆的抢劫。
皇宫内的奇珍异宝,能卷走的统统劫走,马背上、骡背上,驮满了箱柜、包
裹、女人,不仅如此,被劫掠的男虏们,匪众也要发挥他们的作用,将马匹再也
驮载不了的物品,一股脑地挂在男虏的肩膀上,然后,挥起皮鞭,像驱赶骡马一
样抽打着男虏们。
「走,快点走,谁敢磨蹭,老子就砍了他的脑袋。」
临时出城门之前,诸路贼众燃起大火,把这座千年帝都付之一炬。作为北方
的首领,元朗也是收获颇丰,长长的马队驮满了脏物,宫内的美人、贵妇、彩女
也抢来不少。
那不,统统绑在马背上,一个个或是唉声叹息;或是哭哭咧咧;或是垂头不
语,不过,美女虽然抢了不少,因为有妮子从中作梗,元朗一个也不曾染过手。
这令元朗好不烦恼:「姐姐,不管咋的,我也是首领啊,大家都称我为将军了,
玩个把女人,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啊!」
「哼!你臭美!」妮子毫不相让,「只要有我活着,你就休想染指她们!」
元朗与妮子一路吵闹着,在众贼兵的簇拥下,从长安北城溜了出去,很快便
消失在茫茫无边、峰峦起伏的黄土高原里。
也许是男女俘虏过多的缘故,匪众的行军速度极其缓慢,仿佛一群蜗牛爬行
在山间小路上,望着懒懒散散的队伍,元朗有些焦燥了:「照这样速度走下去,
一年也回不到陕北啊!」
「谁说不是呢!」妮子建议道:「狗蛋啊,不要太贪了,把那些俘虏们都放
了吧!」
「不!」元朗执意不肯:「姐姐,回到米脂,我要过一过皇帝的生活,我当
皇帝,你做皇后,让他(她)们伺候我们,哼,过去,是我们伺候他(她)们,
今天,风向转了,这些皇室贵戚,应该伺候咱们了!」
「姐姐!」元朗越说越兴奋,更舍不得中途抛下这些美人了,只见元朗手指
着马背上的宫女道:「姐姐,你看哪个漂亮,随便挑几个,给你做贴身丫环,伺
候你的日常起居!」
「哟,我不稀罕!」妮子撇了撇嘴:「我这个穷命身,徜若真有人来伺候,
还不习惯呢,还睡不着觉了呢!」
「穷命调!」望着马背上的美人,元朗的色心又痒痒起来,看看天色将晚,
元朗下令停止前进,择一处高坡扎下营寨,然后,以央求的口吻冲妮子道:「姐
姐,今天晚上,我选几个美人与我喝杯酒,这还不行么?姐姐?」
元朗就差没给妮子下跪磕头了:「我什么也不做,就是让她们陪我喝点酒,
姐姐如果不放心,你可以坐在一边监督我!怎么样?姐姐,我就这一次,下不为
例!」
「你呀!」望着元朗可怜兮兮的样子,妮子厥着小嘴,指尖狠狠地点划着爱
人的脑门:「你这个赖皮馋,我真拿你没办法啊!」
「呵呵!」凭着与姐姐相处多年的经验,妮子的表情以及动作,分明是应承
了元朗的乞求。
这令年轻的贼酋好不欢喜,双腿夹紧马肚子,一把搂过妮子,真诚地亲吻起
来:「谢谢姐姐!」
黄昏时分,贼众们扎好了营寨,元朗又吩咐了岗哨,自我感觉应该是万元一
失了,方才挑选了几个美人,命心腹送进自己的大帐。
正在巡逻的妮子,看见有宫女进了元朗的大帐,虽已经答应了爱人的乞求,
心中依然酸溜溜的,深怕元朗趁自己不在,做出过份之举,于是,妮子叮嘱贼众
继续加紧巡逻,自己则跳下马来,悄悄地走向大帐,当真就监督起元朗来了。
妮子将大帐拨开一道缝隙,向内望去,但见元朗端坐在从皇宫里抢来的餐桌
前,桌上摆放着宫内的美味,元朗端起一只精美的酒杯,不用问,也是皇帝使用
过的:「美人,来啊,咱们干一杯,就算认识了!」
让元朗尴尬不已的是,众美人皆扭过头去,没有一个人肯端起酒杯。帐外的
妮子见状,心中大喜:「嘻嘻,别臭美了,完了吧?碰钉子了吧?」
「他妈的!」元朗啪地一摔酒杯,破口大骂起来,美人纷纷垂下头去,默默
地忍受着贼人的辱骂。
见众美人以沉默来抗拒自己,元朗仿佛一只好斗的公鸡,却找不到确切的对
手,情急之下,一把拽过与自己距离最近的美人:「你,端起杯来,跟老子喝一
杯!」一边吼着,元朗一边抓过酒杯,生硬地往美人手里塞。
「呸——!」美人不由分说地推开元朗,酒杯啪的掉落地上,摔个粉碎,只
见美人呼地站起身来,手指着元朗,厉声喝道:「我乃皇亲贵勋,岂能与你等大
逆不道的反贼同桌一处,交杯换盏!」
「啊——!」元朗活像一头发疯的公牛,咚地跳起,众美人还没弄明白贼酋
将要做什么,只听咔嚓一声,美人的骂声未完,人头已经从帐内咕碌碌地滚到帐
门口去了。
「哎呀,杀人了!」众美人一片赅然。
元朗平静地拣起美人的脑袋,在众美人面前晃来晃去:「你们看好,这就是
拒绝老子的下场!哼!」话未说完,元朗扔掉人头,再次端起酒杯:「喝酒啊,
知趣的,就乖乖地跟老子喝酒!」
「我的天啊,狗蛋啊!」帐外的妮子暗暗叹息道:「哪有如此劝酒的啊?」
「是,喝酒!」此种劝酒方法果然奏效,众美人纷纷端起酒杯:「将军,我
们喝酒,喝酒!」
「哼!」看见众美人在元朗的淫威面前,不得不端起酒杯,强作欢颜地拥向
贼酋,妮子的心里又涌起醋酸来:「贱货!嗯!」
妮子正气咻咻地谩骂着,众美人中,一个衣着最华丽、看上去年纪也最长的
妇人,主动凑到元朗的身旁,媚眼频送秋波,直撩拨得元朗神魂颠倒。
「呵呵!」只见贼酋傻咧咧地笑道:「美人贵姓?」
「贱妾韦氏!请将军喝酒!」韦氏美妇人举起酒杯,故作多情地望着元朗。
匪首大喜,欣然接过酒杯,一饮而尽:「喝,喝,好,我喝,美人,我都喝
干了!」
看见自己的爱人与韦氏美人如此的亲热,妮子的肚子气得又鼓又胀。突然,
元朗搂过韦氏,一边亲吻着,一边将大手掌探进了韦氏的胸脯里。
妮子再也不能忍受了,这混蛋小子,趁我不在,果然做出了过份之举。「狗
蛋!」妮子纵身跳起,怒气冲冲地跑进大帐内:「你在做甚!」
「啊,我,我……」在妮子咄咄的目光下,元朗很不情愿意地抽出手来。
帐内的气氛愈加尴尬起来,众美人本不想与元朗亲近,又怕贼酋动怒,挥刀
杀人;想勉强与元朗亲怩,又免不了得罪山寨夫人,唉,真是让人左右为难啊,
宫人彩女就是难做,怎么做都是错!
「不好啦,官兵来喽!」
帐内的众人正怔怔地发呆着,帐外却嘈杂起来:「官兵杀过来喽,大家快逃
命啊!」
「啊?」元朗闻言,大惊失色:「坏了,官兵怎么来的如此之快,岗哨呢,
岗哨哪去了,怎么让官兵摸了营寨!」
事后最知,让贼酋元朗哭笑不得是,岗哨此时正搂着抢来的宫人,躲在废抛
的窑洞里大行欢爱呢,而妮子因看管元朗而疏于巡视,结果被官军钻了空子,摸
了营寨。
元朗与妮子各执武器匆忙应战,最终双双被擒。指挥这次剿匪任务的是皇室
贵戚——李瑞将军。李将军对黄巢反贼恨之入骨,所俘黄巢匪众连审都懒得审,
一律斩绝。
「谢谢将军救命之恩。」被黄巢凌辱的男女俘虏重获自由,纷纷向将军下拜
谢恩。
突然,正在监斩的李将军,冲着女虏们虎着面庞动喝道:「来人啊,将这些
贱人们,统统绑了,与逆贼一并斩首!」
「啊?」女虏们惊呼一声,许多人登时昏倒在地。
不知可怜而又无辜的女虏们命运究竟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